三拾磊

話說會認識這位約旦女孩真的是預料之外。那時候的我才學半年法文半調子都說不上，終於可以慢慢開口表達一些日常需求，哪知開口沒到一個月就遇到一個奢侈品的線上面試，因為Job description沒有要求法文，只有說要會英文，但面試的時候卻突然要求我全程使用法語回答，實在是太突然了！而面試官的題目我只能半聽半猜，秉持著台灣人「老闆要求使命必達」的精神硬著頭皮用法文回答，沒想到真的過了。 過了第一關的我到現場參加第二關，這次不是面試只是單純的公司介紹，而這位約旦女孩也就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遇見。今天應該要有五位應徵者參加，但當天只有我和她，interview結束的時間還很早，我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沒想到她也答應了。我們慢慢的朝著鐵塔的方向走去，隨興聊著為什麼會投這份工作，還有面試地點也太難找等等。 在interveiw的過程中，她表現出對奢侈品產業的強烈興趣，對於該品牌最新的領導人更換也可以說得出名字。在這個地方，就是很容易遇到這樣非常知道自己熱情在哪的人，過去我的身邊是沒有這樣的人，大家的目標都非常單一且無趣。每每遇到這樣的人，我就會想問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或什麼契機發現自己的天賦？ 約旦女孩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在這裡的確非常多知道自己熱情和天賦的人，但她不是。面試的熱情只是假裝，她只是想找份工作。她會有這麼多學位也是因為這樣，她想留在法國，又或者說她想離開她的國家，在她的國家並沒有多少機會給她。在這裏我也聽說過一些方法可以取得法國國籍，傳說有法國學歷很好拿到法國護照，如果居留到期就再繼續申請學校，然後就可以拿到居留進而申請當地護照。約旦女孩沒有多說，但從她多而繁雜的學位大概可以猜到這也是這城市的傳說之一。 因為約旦的地理特殊性，我們談了比較多的政治。眾多學位的約旦女孩曾經在武漢實習過，大名鼎鼎的covid發生地，當她說她曾住過武漢，大家第一個問題都是「你還好嗎？」約旦女孩笑說她是在covid前實習，還沒發生就已經離開了，不過這個全世界都有著深刻印象的武漢城市，很好當作話題的切入口。約旦女孩也跟我分享在中國如果說到中國人不認同的政治話題就會被群起語言攻擊，我們只是相視而笑，畢竟有待過的都知道。 即使擁有眾多學位的約旦女孩早已實現她的願望，早早拿到法國國籍，但我可以感覺到，她在這個城市生活還是很難的。不是語言問題，不是簽證問題，而是她在這個城市即使有眾多學位，還是很難找到一

今 天約了語言交換的對象在一個藝廊，咖啡喝多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興趣見面喝咖啡就能約出來，所以這次特地找了間 藝廊見面 。年輕的北非女孩來自Tunisie，不知道為什麼，在非洲這塊遼闊多元的大陸，除了埃及和摩洛哥之外，很少有認識的國家，聽到名字的當下無法立即在腦中定位Tunisie的位子以及鄰近哪些國家。 Tunisie離南歐非常非常的近，除了鄰近是Algeria和Libye，跨個海就是義大利。 年輕的北非女孩目前在B2B的保險公司當業務，她已經做了四年，目前正在尋求進一步的職涯機會。我們逛的是當代藝廊，我挺喜歡逛藝廊和博物館，但對於當代藝術真的不敢領教，尤其是蓬皮杜藝術中心。畢卡索和達利還能看懂一些些，但在之後的藝術家已經超出認知範圍；還有一回展覽，我就覺得我看了一堆抹布，真的不太懂當代藝術家的想法。 藝廊並不太大，我和年輕的北非女孩逛了一圈後彼此討論起當中自己最喜歡的作品，她最喜歡一個手做作品，因為只要想像到手作的精細，就覺得很了不起。我們並沒有聊很久，她一小時後還有個會議要開，而在離開前她跟我問到了年齡。 當我們互相交換後我真的真的被驚訝到！她看起來就像學生或者剛畢業工作一兩年，但是他竟然和我同歲！我們可是早畢業十年以上的人呀。更驚訝我的不是這個，而是她有個六歲的小孩了。天呀，北非女孩是在是太年輕了，直到我們分開了我還是無法接受她是六歲小孩媽媽的事實。

咖 啡時間在連續9次不間斷地遇到last minutes取消的女孩而停止更新，幸好遇到這位cambodgia女孩，讓我還是對喝咖啡還是有點期待。 現在見到亞洲臉我都搞不清到底是哪國人，上週六才遇到一個日韓臉的女孩，膚色淨白漂亮，160cm左右單眼皮小尖臉，足足的標準亞洲臉型，可是她來自Moldavia (摩爾多瓦共和國和國家)，慚愧就是翻譯成中文國名我還是不知道在哪。 而這次的咖啡女孩告訴我她來自Cambodia (柬普賽)，目前是個繪圖師，在一家公司進行實習。 老實說我對法國的學制並不是很熟悉，但Cambodia女孩跟我說她的Mater只有一年，實習完畢業就有研究生學位。除了英國，法國竟然也有一年的Master學位！？我眼睛都睜大了，不過Cambodia女孩跟我說這個學制是五年，只要在高中畢業後，進入此學制讀五年就能有學士和碩士學位，所以最後一年是Master，三週在公司實習一週去學校上學即可；這神奇的學程真把我羨慕的也想去讀看看。 不過這學制是不能插班的，也就是說一定要讀五年，不能只讀最後一年拿Master。高中的她一聽到有此學程，比普通的四年大學兩年研究所還要短，而且又有她喜歡的專業  - 電腦繪圖，早早就立目標一定要進入此學程。想當初我們菸酒生的生活，碩一跑活動碩二趕論文，這學程的學生Master竟然只要 三週在公司實習一週去學校上學就覺得也太好了吧。喔，還沒說到，這邊公司是兩天work from home (在家上班)三天去辦公室上班的。雖說讀書培養我們的思維能力，但拿學位實在是占了人生太長太長的時間，聽到此學程菸酒生覺得備受打擊。 Cambodia女孩的親人散落世界各地，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大型家族聚會之類的。Cambodia女孩雖然只會說法語和一點英文，但她不是在法國土生土長的。她在五六歲的時候跟父母搬到法國，那時候的她只會柬普賽語，一句法文都不會就被要求跟上當地小學的課程。就這樣一年之後，她不僅能跟上當地課程，法語也說得溜。 Cambodia女孩全身充滿熱情和活力，面對她我也不經意的放鬆也可以說比較多的法文。就跟朋友和朋友間一樣，或者說就像是十幾歲的青少年聚在一起吵鬧的感覺，真的挺特別的。 在這裏我也曾和讀大學或高中的女孩交換過語言，也遇過年紀和我差不多或比我大，但就是只有Cambodia女孩，給我一種十幾歲的青少年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熱鬧氣氛，我挺喜歡

這次見面的女孩好美，外表是非常法國的女孩，外表在路上並不會特別注意到，但當她在和我分享未來的時候，我覺得是在發光，就像星星一樣。星星女孩比我小十歲以上，見面的時候我們還訝異了一下。 星星女孩在讀書的時候，專長是水上芭蕾，作為水上芭蕾的運動員被培訓著。喔，這真是太酷了，在台灣長大的我從未想過這也是一項運動的選擇。星星女孩的奶奶住在阿爾卑斯山的小木屋，就是過年可以探親順便滑個雪哪種，星星女孩竟然覺得去奶奶家要開車六小時太遠有點小抱怨，不住在雪國的我們聽起來實在是太凡爾賽了。 星星女孩目前在保險公司上班，是B2B的保險，主要做保險標的公司的風險評估。星星女孩畢業前就在這家公司實習，實習結束直接轉正，所以在找工作上也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困難，在這家公司做了三四年也沒有想換工作的念頭。 要說星星女孩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就是從小到大還沒踏出法國，而幸運的她就在幾個月前獵頭主動聯繫她，這工作實在是太夢幻了！也是保險相關，不過是保單的風險轉嫁，市場上非常稀少公司從事這塊業務，公司在英國和紐約都有分公司，目前預計在法國建立分部。也就是說，星星女孩一旦從事這工作，就會常到英國和紐約出差。哎，這真是夢想的工作呀，有挑戰性又可累積獨一無二的專業經驗，可怕的是相較於上一份還加薪到50%。 星星女孩真的那麼幸運嗎？幸運也是要有足夠的實力支撐，新工作一共面試五關，時間長達一個月，想想五關和不同的人回答問題，這份工作的薪資和機會絕對值得有實力可以通過面試的人。 在我眼中，星星女孩的未來實在是太亮了，讓我不禁渴望起她即將到來的人生，也想站在她的角色活看看，可惜人生不能挑也不能從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篇在blog消失了，這是第五杯咖啡的越南女孩。 第五杯咖啡的越南女孩 是法國第三代所以不會說越南文，就讀於瑞士最好的學院，來巴黎實習event management。 她沒有分享很多，她在這也有幾個朋友，但朋友和男朋友hang out所以也不常有空，真是青春。幸運的她實習面試一通電話便解決，對方不是leader, 也不是C manager就決定錄取她。而因為我想逛的店正好在她家附近，才發現原來她住在非常熱鬧的區域，這區的房子每月沒有1000歐以上是租不到的。 她獨自一人在巴黎生活，覺得孤單。巴黎來來去去的人多，其實不管在哪個城市，都會有這問題，至少這裡來來去去的人很多，你很容易遇上另一個這輩子再也不會見第二次的人，而她/他很大可能和你有一樣的感覺。 她問我巴黎有沒有日間的活動可以參加，其實這裡活動很多，就看你的興趣，但她卻沈默了。我想這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吧，讀了一輩子的書，問自己興趣是什麼？邯鄲學步的故事就是這樣來的，走著走著我們都忘了最初自己喜歡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學生都這麼難聊，至今見了兩位學生，一位博士一位碩士，因為人生經歷的單調，話題都比較難打得開，畢竟對方所經歷的也就是求學。 換句話說，他們對人生還沒想那麼多；就聊完了我還是不滿足的，總覺得沒有把故事挖出來。最近的狀況不太好，期許能有改變。

  她下班後急急地趕來，我已經提早到在咖啡廳休息；這幾天巴黎的天氣很糟，大風又下雨。黎巴嫩女孩從15歲就在法國讀書，是個藥劑師，她的願望是有一天能在杜拜工作。 法國不好嗎？她只是想要遇見更多更多世界上的人，法國要當藥劑師並不容易，是一條單獨又漫長的道路，六年的學習和多次的證照考試，畢業後也只能單單的當藥劑師，想選其他的工作如藥品業務等是不行的。藥劑師的工作重複而單調，黎巴嫩女孩個性外向，嚮往自由，謹謹只是守著藥妝店並無法滿足她。 她告訴我過去的她剛開始在一個小地方的大藥局工作，是一個雙層的地方大藥局，在那邊做了四年已經從藥劑師到店經理。再進一步，藥局負責人邀請她入資當合夥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但是，當下的她想著：「這是我要的生活嗎？」一旦入資就表示要繼續在這裡工作至少十年，問題從職涯發展直接上升到人生的選擇。 就像是人生走到一個點會出現一些暗示，暗示出現的時候，人生猛然地轉了個方向。 黎巴嫩女孩的妹妹要到巴黎讀書，而黎巴嫩女孩也想到巴黎去見見這個大城市，於是藥局負責人都想不到原先預計提拔到合夥人的建議，讓黎巴嫩女孩下定決心離職去巴黎闖蕩。藥劑師是個很小的圈子，她跟我說她第一份工作只花兩個小時就拿到了。而巴黎的工作更誇張，晚上八點半寄履歷，九點就收到錄取的合約，三個月後可以入職，而這就只是透過藥劑師小小的facebook group。 而後黎巴嫩女孩在巴黎遇到了很支持她的男友，而當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黎巴嫩女孩並沒說過自己的杜拜夢，男友卻明確的跟她說未來他計畫住在杜拜。一切的一切都這麼剛好，就像 命運開始運作，所有的小齒輪都卡在一起了。 現在黎巴嫩女孩的男友在杜拜工作，每週她都會飛去找他，也親自到醫院自我推薦履歷。她跟我說她會這麼做也是男友鼓勵她，第一次做的時候各式各樣的自我懷疑讓她都哭了出來「為什麼我要這麼做？我又不認識任何一個人！」，可是她的男友不斷地支持她。 這個杜拜夢，不僅是因為她男友在這邊，而是她在遇見他之前就一直有，內心不斷地呼喚，自己也不確定能否實踐的夢想。 我認為 好的感情就應該像這樣，不僅是在你背後推你一把讓你離開舒適圈，你也能在其中體會到互相支持。 . . 我還沒去過杜拜，也不明白杜拜有什麼迷人的地方；我並不了解杜拜夢是什麼。但我感謝巴黎這個大城市，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聚集，讓我能在人群中遇到不同的故事，受到這些故事的鼓勵。

  這系列也來到10了，最近狀況不是很好，想用咖啡填滿每一天。這次是土耳其女孩，收到訊息的時候她說她到了，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小時到，因為我是法文課後趕過去，一路很緊張走超快，擔心讓對方等太久。雖然不是我的問題，當下卻可以了解為什麼法國人見面都會遲到，真的是沒必要這麼趕呀。 因為他的enchanté發音非常法式，要不是見面的時候她正在寫法文筆記，還以為她本來就會說法文。土耳其女孩有一頭濃密蓬鬆的頭髮，問到是什麼原因把你帶來巴黎？她說因為她老公是法國人。土耳其女孩剛到法國不到三個月，住在巴黎郊區火車約15分鐘的地方，聽起來不遠地圖看起來卻是挺遠的，是個說出地名也沒人知道在哪的地方。 我們有著類似的背景帶我們到這個城市，我們交換著法文困擾的發音和conjugaison (動詞變位)，目標都是有一天學會法文要和法國人吵架；是的，這裡就是一個你要表達自己的意見才會被尊重的地方。我們也互相交換簽證和駕照辦理的經驗、分享博物館、Invaders等等一些如何讓自己和這個城市建立更多連結的方式。 土耳其女孩給我一種『啊，我們來這城市的背景好像，遇到的困難也好像』的感覺。見了許多女孩都沒給我一種同病相連的共鳴，我們都努力的在這城市為了我們的選擇生活著。